很多人把父亲比作山,母亲比作海。山有山的巍峨,海有海的壮阔。父爱多是静默无言的,母爱多是温暖细碎的,好的家庭氛围是父爱不缺席,母爱有边界(母爱是一场进行渐远的退出,对孩子不过度束缚和亲情绑架)。
想想你回到家,第一句话一般都是喊妈,受到惊吓时候多数也是说:“我的妈呀”,不是说父爱不丰沛而是在育儿方面,母亲天生比父亲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更多,这当然有天性原因更多的是自我心甘情愿的取舍。社会让很多父亲不得不去满足社会给他的功成名就的抽象期待,没有过多时间照顾家庭。很多母亲不得不一手育儿一手工作,胡子眉毛一把抓,陀螺一样把自己化身超人旋转。从十月怀胎到小婴儿呱呱落地,再到蹒跚学步,牙牙学语,读书,工作,结婚,几乎每个流程都是母亲与孩子携手共跨的一个个火焰山,水帘洞。
你不知道母亲那个瘦小的身躯究竟藏着多少神奇的力量,就像也不知道父亲为养家糊口吞下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也许父母之爱就是一场无法轮回的辜负,是午夜梦回还可以做他们孩子的念想,是终于成熟学会像他们一样报喜不报忧,为了下一代也为了他们祥和的晚年默默负重前行,实在坚持不住就把压力从一个肩膀换到另一个肩膀。
小时候觉得妈妈似乎永远不会累,每天早上四点多五点不到就给爸爸准备早餐,晚上很晚了还在做手工活,每天睁眼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一天的劳作,等我们睡醒一觉的时候她还在灯下有时候是做鞋子有时候是织毛衣,好像永远都忙,永远都充满力量。家里养的猪生病了,她去测体温,然后揪着猪耳朵给猪打针。一百多斤的猪力气很大,有时候把针头别弯,有时候携针头在猪圈里跑来跑去,她的衣服上甚至脸上都溅有猪粪。但是除非她真的搞不定,她很少请邻居帮忙。十几头猪几乎三两天就要去打一次玉米糁,一次要打十来袋,大多时候她都是让我帮她抬一下,我力气小有时候抬不动车子侧翻了,她才让我去找邻居帮忙。她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能自己做的事情绝不麻烦别人。
爸爸要上班,家里农忙浇水几家在一起集体劳作,因为爸爸不在家,她干活格外卖力,常常浇完水不是腰酸背痛就是擦破皮,被玉米叶子划伤。我每次看到瘦弱的她像男人一样拼命干活的时候都想哭,她都劝我,“打铁还需自身硬,好好读书,多一份谋生的本领以后就多一种活法,少说一些求人的话。”
虽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是特别突出,中等左右,但是她从没有因为经济压力就对我和弟弟分别对待。从小自费的疫苗弟弟打,我也打,别人都劝她也不知道打了有用没,她还是坚持我们两个一视同仁。村里同龄的女孩子好多都辍学打工了,还有人怕自己的女儿怨恨自己造谣说她和爸爸供我读书时是我们家里有钱,她一笑了之,说钱的事别担心,只要你们要读,砸锅卖铁都供你们。其实那些年家里过的紧巴巴的,家里新买的货车卖了赔了不少钱,加上爸爸动手术,我和弟弟学费生活费各种开支,压力山大。可她从来不哭穷,表哥表姐大姨二姨舅舅姥姥他们帮我们置办年货,她也坦然接受,空闲的时候就帮他们打毛衣或者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给我和弟弟说的最多的也是:“做人要有良心,有情后补。现在大家帮我们了,等我们有条件了也不要忘记,能回报的时候不能惜钱惜力。”
印象深刻的是每次去市区,她都会买一些新奇的零食给我们吃。她自己舍不得吃,可不愿我们在物质上有匮乏感,有自卑感。每次去市区我喜欢的小物件和衣服她几乎都让我如愿以偿,除了她钱没带够,或者她觉得确实太贵了。
我的妈妈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漂亮能干。她爱听古典音乐,爱看书,心灵手巧,会做各种各样的毛衣,鞋子,衣服。小时候她给做的帽子,毛衣常常被小伙伴羡慕。即使到了高中她给我织的毛衣也被同学说太好看了,比商场买的都漂亮。大学时候我想要手工织的手机套,她又给我织了一串专有的葡萄手机套,手机套上面有一串紫葡萄中间夹杂着几粒青葡萄还有逼真可以以假乱真的葡萄叶子,大家都羡慕我有一个巧手妈妈。她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张家长李家短说各种是非,空闲了有时听听音乐,有时收拾家里,有时看看书看看电视,然后给我转达各种奇闻异事,我们一家四口又开始开放式讨论,热闹极了。常常有人说她生不逢时,如果生在现代,估计也是位金领丽人或者个体户。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到她,她能写会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可以和年龄大的乡里乡亲谈笑风生遇到高段位的宾客也不怯不战,条分缕析,侃侃而谈,神态自若。她穷能过出流光溢彩,富能锦上添花,我为有这样一个妈妈而深深自豪骄傲。
Copyright © 2012-2021 广州金潮游乐设备有限公司 版权所有 网站地图